1楼:势能学习
栽绒帽子、军帽
冬天,北京男孩都戴栽绒棉帽子。款式略有区别,大致分三种。一种为褐色条绒面平顶,一种为褐色条绒面瓜皮顶,一种为军绿色布面瓜皮顶。
最时髦的是第一种。帽子里面要加一个白色衬帽,有的就缝在帽子上,一年拆洗一次,白色变成了黑色。戴法也有讲究,大冷天,不到滴水成冰的份上,从不把两边护耳的舌头翻下来,不仅如此,固定耳舌头的,不是那两根带子,而是一对别钩,带子当年称“飘带”,名副其实,要让它永远飘着。
有的孩子不慎把飘带弄皱巴了,得马上过水抹平,甚至要用土熨斗熨一下,还看不过去,就得换新的。这种褐色丝绸飘带,大商店里专门有售。有时候孩子顶风踏雪走出去几里地往大百货商场跑,目的就是为了寻求一副飘带。
平顶的栽绒帽子因为走俏,有时还不大容易买到,一些孩子只好用瓜皮顶帽子将就,那就要不时用手捏捏,给帽子做平顶造型。军绿色棉帽子,又分军用和民用两类,倘是在商店买的仿军帽,则有东施效颦之嫌,不受孩子青睐。
春秋两季,流行单军帽,即解放军取消军衔前后的款式。“文革”初期,自党和国家领导人到造反的红卫兵,人人头上戴着一顶。这种帽子一成时尚,便经久不衰,几乎贯穿于那十年的始终。
军帽也有真假之分,真的军帽为的确良面料,颜色碧绿,帽檐尖挺,里面印有长方块的章,标着姓名、年龄、血型等栏;假的无论颜色、面料、样式都能让孩子一眼望穿,不值钱,给人的感觉反倒有点土。戴军帽同样有讲究,要把帽子上面的接缝处尽量撑起来,出门前得用手捏半天,不少孩子在帽子里边垫一圈硬纸壳或报纸,不如此不足以称“酷”。当然,想摆“酷”就得承担相当的危险系数,戴军帽很容易被“飞”,即走在大街上,帽子被骑车而过的胡同小痞子顺势从头顶上摘走。
流行戴军帽,让军队大院的孩子抖了几把,随之而来的是被“飞”的后顾之忧,防不胜防。
地安门一带某胡同里,住着一位退下来的部队首长,据说衔至将军,所居自然独门独院。老同志平时总是一身戎装,类似孙毅那样的打扮,这也是许多老革命军人下岗后的着装积习。令人不解的是,他不爱在家“方便”(他家有卫生间,或许动机是节约用水),经常出门上公共厕所。
某日,老人正在胡同里的公共厕所内蹲坑,进来几个十几岁的孩子,拿眼一“照”,遂起歹意,上去“飞”了老人的军帽,拔腿便跑。老人指挥过千军万马,咽不下这口气,提着裤子就追了出来。结果是帽子没追回来,自己还玩了一跤。
“板儿绿”、**、口罩带
六七十年代,孩子的服装已单调到无多少款式可区分的地步,除了夏天,多数孩子三季都是一种打扮——四个暗兜的**,惟颜色略有分别。现在的影视作品,涉及那个年代的孩子时,人人一身军装。其实“文革”前期,孩子的穿戴并非独以军上衣能领**。
院子里的半大孩子结伙骑车出行时,部队大院是一身绿,地方大院是一身蓝。倘是两类院子相邻或相对,这种对比尤其分明。孰优敦劣,没有公认的判断。
后来,从军成为时髦的就业方式,不独军队子弟,地方大院孩子参军的现象越来越普遍。军装这才跟着走红,成为一种社会化的“学生装”。
冬天,孩子都戴口罩。其实也不正经戴,而是把口罩塞进上数第二和第三个扣子之间的上衣里面,带子留在外面。这是一种不容忽略的时尚标志。
其功能近似今天男人的领带或女人的首饰。孩子都难免毛糙,丢三落四,经常是人已经走在上学的路上了,忽然发现没戴口罩,那是一定要回家去取的,否则,这身衣裳再时髦,也差着行市。如是看,非典期间那种直接往耳朵上套的短带子口罩,远不合当年的时尚准则。
口罩带子竟成为一种最时髦的服饰点缀,反衬出孩子穿着上的单调和苍白。
冬天,北京孩子多穿棉袄棉裤,套**外罩。无论胖瘦,人人臃肿,看上去身材都差不多。后来出现一种**式棉袄,将棉袄和罩衣合二而一,但臃肿依旧,且拆洗麻烦。
那时的气温似低于现在,大冷的时候,有的孩子也穿棉猴,即一种衣帽连体的冬装。通常是把棉猴帽子套在栽绒帽子上面。倘为了硬充帅哥而不穿棉衣冻着,则被目为“耍单儿”。
进入70年代以后,四个兜的的确良军上衣(干部服)长期领导服装潮流,泛称“国防绿”,俗称“板儿绿”。很多地方大院的孩子也以穿它为荣,梦寐以求,想方设法得到一件。两个兜的(战士服)就没意思了,甚至不如不穿。
穿五枚扣子的**,要害在于第一枚扣子不能扣,等同于今天穿两枚扣子的西装,最下面的扣子不能扣的道理。此外,左上兜别钢笔的缝处也得空着。后来又兴在衣领内侧缝一个白色钩织的衬领,表面上是维护衣服的清洁,实际也是一种装饰。
此外,最好把袖子往上挽两圈。
工人子弟中,有不少孩子穿家长的“劳动布”工作服。浅藏蓝色,布料粗厚结实,看上去有点夹克衫的意思。在大批干部子弟中学毕业涌入工厂以后,这种工作服就不能意味着身份和门第了。
穿着它走在大街上,还有点“顽主”的味道。
孩子的衣服都不经穿,一者布料多为纯棉的,二者爬树上房玩攻城磨磨蹭蹭、撕撕扯扯,三者不少家庭孩子穿衣裳是接力式的,兄长成队的孩子很少能穿上属于自己的衣服。满眼望去,大多数工人子弟和为数相当多的干部子弟,身上的衣服都打着补丁。补丁最常出现的位置是胳膊肘、屁股和膝盖。
当年,孩子穿带补丁的衣裳,是很平常的事情,倘把那时一般人家的孩子拉出来,以今天的眼光审视,不是要饭的,也得是工地上的民工,甚至还不如他们。
“白边儿懒”、回力、五眼棉鞋
六七十年代,北京孩子都穿一种叫“懒汉鞋”的布鞋,后来又称“片儿鞋”。这种鞋廉价、方便,松紧口,提上就走。懒汉鞋也是泛称,细分起来,面、底、边都有区别,之间可以产生多种搭配和组合。
懒汉鞋的面,有灯心绒和布面两种:底有塑料、轮胎和布底三种,塑料底又分红白之分;边以颜色论,非黑即白。搭配起来五花八门,最具生命力的是红塑料底黑边条绒面的那种,至今不衰。
白塑料底黑边条绒面的当年也很多见。轮胎底的懒汉鞋,无论什么边什么面,都显得土气,尽管结实,孩子也不爱穿。布底则都是家里奶奶姥姥一辈戴着顶针用针锥纳的,鞋帮也是自家缝制的,更为土气,且与流水线批量生产的鞋相比,款式及尺寸上很多地方不合规矩,穿着它出门,不异于村姑进城,孩子更不爱穿。
当然,爱不爱穿是一回事,穿不穿是另一回事。最“拔份”的,是黑布面、白边、白塑料底的懒汉鞋,俗称“白边儿懒”。在如今四五十岁的北京孩子中,提起“白边儿懒”,无人不知不晓。
当年上了中学,萌发了点招摇心劲的孩子,将这种鞋视为追求对象,一旦穿上了它,其他款式的懒汉鞋就不在眼里了。
军用球鞋简称“军球”,又叫解放鞋。部队院里的孩子得近水楼台之便,脚上人人一双。这种鞋尽管不在商店**,但部队指战员年年发放,以致流传甚广,军队大院以外有解放鞋的孩子,也很普遍。
穿解放鞋无所谓年龄界限,十来岁到六七十岁,穿着它走在大街上,都没有什么不当。当年,学校里三天两头有行军、劳动等开门办学活动,都适合穿解放鞋。
球鞋中真正的“大哥大”是“回力”——一种高腰的篮球鞋,底子很厚,有两三公分,内侧有个半月型的红色标志,内踝骨位置有一块纪念章大小的白色圆形皮子,是一个作健美状的**男子压模图案。回力鞋大概十多块钱一双,一旦蹬在脚上,穿什么衣服都无所谓,单凭这双鞋,就能“拔”起“份”来。“回力”也分蓝白两种颜色。
白回力尤其扎眼。据说还有一种黑色回力,则很罕见。不少中学生刻苦练篮球,因为只要能打进校队,“回力”就有盼头了,这是央求家长给买回力鞋的最佳借口。
说到“回力”之“俏”,还需借用王朔的一段话:“‘文革’时社会秩序大乱,这款鞋和军帽一样是小流氓抢劫的主要目标。经常看到某帅哥穿着‘回力’神气地出去了,回来光着脚,鞋让人扒了。
”穿“回力”固然可以抖“俏”,但和戴军帽一样,危险系数也跟着陡增,从某种意义上说,“回力”是一款能让孩子的神气感和恐惧感同时迸发的球鞋。
冬天,北京孩子都穿条绒面的五眼棉鞋,区别在于鞋底。和“懒汉鞋”一样,白塑料底最流行,下雪时孩子走路爱出溜,这种鞋脚感滑溜,轮胎底的差点,布底垫底。“文革”中后期,开始流行浅棕色的翻毛皮鞋,结实、经穿,适用于上了中学的孩子。
翻毛皮鞋与劳动布裤子搭配,看上去很协调。但这种鞋保暖性能差,仅一层单层子,过不了冬,大冷的时候,还是得穿棉鞋。
毛线帽、拉毛围脖、蓬松发式
六七十年代,女孩子身边的“化妆品”,在今天看来,应该打上引号。最常见的是蛤蜊油,比蛤蜊油高级的是雪花膏。抹雪花膏如今已经算不上化妆了,当年还须担待“臭美”的骂名,或被上纲为资产阶级生活方式。
至于做头发、染发、用唇膏之类,是想都不能想的。女孩少白头,也只能听其自然。《看不见的战线》上映后,许多少白头的少女被赋予片中女特务“白桃花”的外号,有的进而被引申为“特务”。
严格说,与化妆沾边的、能让少女改变模样走向亮丽的打扮和修饰,在六七十年代,已经倒退到几乎是空白的地步。
冬天,十来岁的女孩与男孩一样,流行戴帽子。女孩的帽子是毛线织的,状如古代武士的头盔,把脖子以上除脸以外的所有部位都包在里头,耳朵下面耷拉着两条长带子,出门时在脖子上绕几圈,然后系在后脖颈子的位置。大点的女孩,则戴头巾或围脖,拉毛围脖最“酷”。
总之,用今天的眼光看,保暖而已,“怯”也难免,“俏”则都谈不上。
女孩的发式,多少还有点变化,不似男孩,小学生一律平头,中学生赶时髦的,顶多把头发留成“一边倒”。女孩的头发可长可短,长发必梳辫子,无论年纪大小。而披肩发、马尾巴,烫发,使用发卡和扎蝴蝶结,都为世俗观念所不容。
当年从十来岁的少女到六七十岁的老太太,一律用寸把长的黑色卡子。女孩的辫子也必梳成两根,一般在耳朵后面,位置可随潮流稍有挪动,靠前点靠后点靠上点靠下点,挨得紧点或分得开点,变化的余地,不出这个圈子。辫子的粗细也因人而异,但单根和多根的辫子也有臭美之嫌。
尽管当时正是大唱《白毛女》里《扎红头绳》的歌的年代,但北京女孩梳辫子,大多不用头绳,更不用说红头绳了。一般用牛皮筋作头绳,扎猴皮筋差点。短发的款式大同小异,细看,有娃娃头、运动头和“飞机头”三种,但还短不到**十年代所谓“小子头”的程度。
界于短发和辫子之间的所谓“刷子”,也流行,即从耳根往后的位置分出两绺头发,但不编辫子,直接用皮筋扎起来即可。梳“刷子”,头发得留得恰倒好处,太长太短都不宜。
女孩若真想抖“俏”,得等到上了中学以后,拿头发做文章。要害是无论留什么头,都不能梳得太紧,尤其是自脑门刘海处到耳根附近,头发更不能紧贴着脸,要故作蓬松状。当然,严格说,如此打扮,还不是一个简单的时尚原则,从某种意义上说,这是一个品行的定位标志。
有个50年代出生的北京孩子告诉我,当时敢于以这副打扮在街上招摇的女孩,背后必有男人做支撑。他的意思是,那些不大正经和规矩的,爱在更不守规矩的男孩圈子里混的女孩,才持这种装束。当年,妙龄少女中凡发式蓬松者,一般难逃“浪”的声名,并有着男孩“赐给”的外号。
尽管留这种发式的女孩为数不多,在班里永远属个别现象,但依然能在全北京市通行,留下了深刻的烙印,以至于如果有人来写一本北京人的时尚生活史,这是抹不去的一笔。那时候,在梳妆打扮这个生活末梢上,封闭、单调、一元化及各种禁锢已经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,所以才生出可以靠发式的细微变化来衡量人品的逻辑。话又说回来,任何事情都建立在相对的意义上,当年的头发故作蓬松与今天的“花枝招展”,其视觉的心理效果是一样的。
襻鞋、猪皮鞋、塑料凉鞋
六七十年代,女孩与男孩一样,以穿布鞋为主。最常见的是白塑料底黑边条绒面襻鞋,最时髦的是白塑料底白边布面襻鞋,冬天更一样,都是白塑料底黑边条绒面五眼棉鞋,不分男女。他如轮胎底或纳出来的布底都不入流。
如今餐厅服务员及舞蹈演员的工作用鞋,即黑色绒面棕色模压塑料底襻鞋,当年也有,是大人穿的,孩子穿它,看上去有点怪异。只有生活相对困难或姊妹成堆的家庭的孩子才穿这种鞋,显然是捡大人的旧鞋而省得给孩子买了。总之,除了带不带襻这一男女之间的原则性区别,穿鞋的时尚标准,男孩女孩差不多。
其实女孩中也不乏穿懒汉鞋者,或者说,懒汉鞋当时是一款不分男女的鞋。球鞋同样男女不分,像所谓“军球”、白球鞋、回力,都不乏女孩穿它们,而且可谓不减风韵。夏天,男女孩子穿鞋的区别最分明。
女孩都穿带襻的塑料凉鞋,款式大同小异,颜色较之男孩的黑棕两色,要丰富许多,但大体还是以黑色为主旋律。审美的标准是可以转换的,当年的女孩,凉鞋和**子一道穿,是一种时尚和上档次的体现,现在还如此打扮,则显得有点跟不上趟了。如今一到夏天,入时的女孩或厚打扮(厚袜子加运动鞋),或光脚穿拖凉鞋,即便穿高跟襻带凉鞋,也不能穿袜子,真是乾坤颠倒了。
到了“文革”后期,中学生里,开始有追逐时尚的女孩穿皮鞋。穿皮鞋是否入时,取决于皮鞋的来历。属于自己的,款式和成色都是新的,一般是猪皮平跟的襻鞋或丁字鞋,一看就是专门做给学生穿的;一些女孩拣家长的皮鞋穿,则是另一回事,与入时无关,甚至效果相反,家长让孩子穿它,也是一种无奈。
冬天,还流行过一种鞋襻在脚脖子上绕一圈,绕到脚后跟系襻的平跟靴子,女孩穿它,看上去并不美。整个“文革”期间,高跟鞋一直绝迹,它和烫发、口红、连衣裙一道,对那些风华正茂的少女来说,只是一个概念或一种念想,没有人敢付诸实践,用它们来装扮自己。
以上装束,差不多概括了六七十年代女孩的日常梳妆打扮。倘要勾画一个时髦女孩的具体形象,不出这样的装束:春秋两季,上绿(女式军装)下蓝或上蓝下绿,衬衣领子翻在外边,梳短发或刷子,穿黑色布面白边白塑料底襻鞋或条绒面黑边白塑料底懒汉鞋,骑26线闸女车;冬天则四个兜的冬装军上衣,围拉毛围脖,戴口罩,穿黑色条绒面白塑料底五眼棉鞋,一提裤子要露出毛裤裤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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